在書局一整櫃的教養書當中,或許這本是少數的悲劇題材吧?這是一位家教老師,見證十個被考試綁架的家庭,記錄下十段教養故事。
我們看到,家庭教師的角色,一方面受到家長委託來遂行管教的意志,一方面傾聽孩子的需求並且給予回饋。這時要優先站在誰的角度考慮呢?這並不是個容易的問題。作者或許執行了許多家長的意志,但她終究還是放不下這些孩子的故事,於是化為這本書。
或許這本書是在告訴我,教養的十誡。
故事一:小孩要打,小貓不罰?
小圓媽認為,愛孩子的方式就是「責罵數落、拳腳相逼」,愛小貓的方式則是「吃飽睡暖,捧在掌心」。小圓媽把五隻小貓養的很好,卻只得到一個過度驚嚇、失去自信的孩子。
我的反省:打罵體罰,下下之策。(雖然愛小貓、愛孩子的距離,不能相提並論。但,完全靠體罰來要求學習,絕對要戒。)
故事二:沒人愛了,沒有家了
陳小乖的母親告訴他,「當初生下你並不是我的意思」。然後世界就崩潰了。
我的反省:先想再生,不怨不悔。
故事三:為了母親,必須生病
若娃的母親,失去過一個兒子。若娃必須背上一個診斷名詞,以供母親,把全副的心力拿來照顧她、讓她活得很好。但若娃自己要走的路又在何方?
我的反省:先,治療自己,再,照顧別人。
故事四:是份禮物,還是重負?
巧藝的母親,盡力把她送入私立學校。撐不住同儕的比較,受不了拖垮家中經濟的罪惡感,終究只能把怨氣丟回母親身上。疲倦的家長,努力把他們認為最好的東西,裝到孩子身上,會不會壓垮孩子呢?
我的反省:禮物若要送的好,先問收禮物的人。
故事五:強迫重覆,悲劇之路
茉莉接受了母親的期望,放棄自己的事業,嫁給醫生。茉莉的女兒,再一次想要討好母親。但這次,茉莉不想再讓歷史重演了。
我的反省:解開原生家庭之網,學著不一樣。
故事六:手足比較,躲避不掉
紀姊姊和紀小弟,天賦各自落在念書和運動這兩個領域。落在紀媽媽手中,自然成為兩個天壤地別的故事……
我的反省:只跟自己比較,讓天賦自由。
故事七:逆天之路,誰會幸福
賈寶玉這個小孩,為何要結交一個假的女朋友?無非又是家長的期望……
我的反省:既是天性,順勢而為。
故事八:羅生門後,都是怪獸
這個故事裡,有三隻怪獸,都只會怪別人。羅生門的三個版本,告訴我們,怪獸會養出更多怪獸……
我的反省:怪獸還沒長大,讓同理心先長大。
故事九:父母夢想,小孩羅網
聰明優秀的母親,張開龐大的教養之網、細緻藍圖,以民主之名、否決99%的意見。小女兒脫逃,大女兒應付。母親退下舞台,推上兩個女兒。這到底是誰的人生?
我的反省:假的民主,不是民主。
故事十:絕不妥協?讓步和解?
作者自己的故事出場。作者的母親,重視身教、重視品行、重視理解、重視放鬆。最終卻仍有一個結未解,法律系,那個咒語,終究成為控制的證據。
我的反省:或許我心中也藏有一條不可妥協的界線。我有權力用那條線來干涉小孩的人生嗎?
彈性
看完這麼多故事,我看到太多陷阱,卻找不到一體適用的原則。戒了前面十件事,會不會反而走向另一個方向的極端?思考良久,或許只能得到二字:「彈性」。
回到紀伯倫的句子吧:「你們的孩子,都不是你們的孩子…他們雖和你們同在,卻不屬於你們。你們可以給他們以愛,卻不可給他們以思想,因為他們有自己的思想。」愛,是一定的;而作法,我想永遠要保持彈性吧。